【王叶】迷途
［说明］
近期沉迷北岛。
从中选取一首，作为所写之素材。
为此对北岛先生表示深深歉意，仅取表面之意便匆匆提笔。
设定为梦中王x画家修
近期同样在读着太宰治的作品，剧情往后有些抑郁，不适者请提前离开。
迷途
沿着鸽子的哨音
我寻找着你
高高的森林挡住了天空
小路上
一颗迷途的蒲公英
把我引向蓝灰色的湖泊
在微微摇晃的倒影中
我找到了你
那深不可测的眼睛
——北岛
叶修似乎下定了决心，走上一条未知的路途——找一个名为王杰希的人。
他甚至从未在现实中见到过王杰希，仅仅是在七日夜晚的梦中。
叶修每次睡醒，便凭着梦中的印象，绘下并记录下他的面容和相见之场景。
第一日
不知道他叫什么，出现的时候，似人的轮廓旁带着一大片绿色，没有分类，这块深，那处浅。我还未看清那轮廓，便醒了。
第二日
这次依旧是模糊的绿色，但轮廓分明了些。他背对着我，怀里抱着些什么。当我想靠近时，又醒了。
第三日
这次详细了些，他抱着的是只猫，颜色我便是记不住了。绿色是无数的草木，有阳光照在上面，貌似是个挺温暖的人，可遗憾又未能看见面庞。
第四日
这是我们的第一次交谈，离得有几分遥远，但整体有了些概念。估计要比我高上些，有些暗黄的发色，却不失生机。他告诉我，他叫王杰希。当我想开口时，再度醒来，但总归知晓了姓名。
第五日
我在一片森林里。那片森林很茂密，枝叶遮住了天空。没有别的鸟种与动物，只有成片的鸽子和猫。随着鸽子的叫声，和猫所去之方向，找到了他。像第二次遇见他时一样，背对着我，大片的蒲公英围绕着他。我向他小跑去。终于，我看清了他的面容。而印象最为深刻的，莫过于他那比例有些问题的大小眼了。我们俩似乎交谈了些什么，具体内容则记不太清了。
近来最完整的梦，也是最为清晰的。刚一醒，便绘出了他的模样。
第六日
又一次在那森林中遇见了他。只是这次，他并未应我，匆匆从我身边经过。我又喊了好几声，也并未回头。莫名有些失落。低头，发觉他走过的每一片土地上，都盛放这蒲公英。我试着弯腰去拾起一株，却因屋外闹声，失败而醒。
第七日
还是在那片森林，只是在一个有些陌生的湖泊旁遇见他。他静坐在湖边的蒲公英丛上，猫安详地卧在他脚边。我又叫他，他听见了。起身，从猫身边绕过，径直向我走来。对我说了那句七日来让我最为深刻的的话：
“我爱你。”
之后，我便惊醒。再也无心去睡，连忙来到桌前，画下了那片湖景。
这七日后，叶修再也未在梦中见过他。他每次在入睡前，拼命地去想王杰希的面容，但却怎么也梦不到。所以他只有那两张画和七日留下的笔记，成了唯一的记忆。
表了白，就没了？
叶修突然就定了一个似乎不大现实的目标——带着那两幅画去找王杰希。冥冥之中，他感觉王杰希真的存在，必定在某地等待着自己去寻找。
简单地收拾了些衣物和日用品，离开了。
他定的方位是b市。自己也不知为何，只是觉得像。
从h市到b市坐飞机需要两个半小时，但对他来说，算是一种漫长的煎熬。
放空了许久后，抵达b市。拿下箱子，走出飞机，离开机场。
叶修没有手机，只有一张地图。上面标注满了b市所有的森林方位。没有丝毫头绪。
抬头，看见一个便利店。
“两包软中，一个打火机。”
“收您45。”
接过烟和打火机，麻利地拆了香烟的塑料封皮。从中抽了一根燃上。两个半小时来的第一只烟，确实让他清醒不少。
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，坐了进去。
“到XX森林最近的旅馆。”
他随便在地图上选了一个。大概是名字听了顺溜，有点儿喜欢。
叶修似乎一向都是这么地草率。
“一共收您70。”
那家旅馆的后面便是那片森林，而且来的人很少。勘察了一下地理情况后，叶修拎着行李箱进了那旅馆。
刚踏进去，低头一瞧有只猫。若不仔细，还真会一脚踩上去。叶修小心翼翼地从容卧在门口的猫身旁绕去，来到前台。
“有没有，看后面森林方位比较好的房间？单人标准。”
“嗯，有。但最好的已经被人定走了。剩下是605比较好。”
“那就这个。”
叶修把自己的身份证掏出，放在台面上。在等带的间隙里，扭头看着那只猫。
比我还懒——有点面熟。
“先生，您的房卡。”
“那只猫，你养的？”叶修闻声，接过卡。
“不是，是住在606的客人养的。”
叶修拿着房卡，正准备走时，那猫起身向自己这儿走来，步履缓慢。心生喜意，蹲下身，朝猫招了招手。那猫蹲坐在他面前，舔了舔自己的爪子。
叶修看着那猫的模样，居然是个大小眼。
他揉了揉猫的脑袋，不禁把他和王杰希联想到了一起。会不会606的房客就是他？他这么想。
起身，进了电梯，来到自己房间。
仔细想了阵，还是算了，这年头大小眼，长得像的生物多了去了。
从口袋中抽了支烟，燃上。站在窗边，眺望着那片绿许久。
万一真是？他掐灭了烟头，从房里出来，敲了隔壁的门。
有些期待，有些激动，似乎那门开下，便是那王杰希。
在等待了十秒后，无人应答。
只得以失败告终，回了房。
或许，应该去那森林看看，万一他在里面？
从旅馆到后面的森林步行只需要十分钟。
来到森林前，无数高大的枝干遮掩了天空。
他闭上眼，脑里回忆了一下梦中的场景。貌似就是这里。
他走进了森林，漫无目的地走着。只觉得周围愈发地陌生，梦中从未出现过。兴许自己已经踏上了一个迷途。
看得身后飘来一株蒲公英，叶修却没有感受到任何风的拂过，但它不落地。他便跟着那蒲公英。
它终于落地，面前的景，足以让他震惊。
这就是第七日梦中出现的场景
虽为冬日，却盛开着大簇大簇的蒲公英，绕着一个湖泊，仿佛置身于春日而并非严寒之冬。只是少了那猫，少了那人。
叶修谨慎地走着，生怕踩着了那白色。
终于来到湖边，与平常的湖泊的色调不一样，是蓝灰色的。自己在水中的倒影清晰无比，衣物上及其细小的装饰也历历在目。
他蹲下，用手撩拨了一下那湖水。
听得身后传来稀碎的脚步声，扭头看去，一人一猫向自己走来。
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尘土屑，也向着走去。
由于距离缘故，人尚未看清，而猫却一眼认了出来。那只卧在旅馆门口的猫。
又近了一些，叶修只觉得自己眼中莫名涌入了大量绿色的物块，有些不适，导致人的面容能看清，却模糊不堪。
叶修揉了揉眼睛，疼痛减少了些，那绿也褪去不少，看清了面庞。
那独一无二的双眸，他一眼就认了出来。
看着那让自己寻寻觅觅多时的人，他一时不知该如何阐释自己的情绪。
甚至激动到忘了他的名，只记得姓为王。
“王大眼儿？”
叶修没有控制住，这个绰号就从嘴里蹦了出来。
“你给我取的？”
他无奈地笑了笑，揉了揉他的脑袋。
“我叫王杰希，别一紧张，就忘了。”
叶修点了点头，随后又笑了出来。“我倒觉得挺别致的。”
“你是第一个这么叫我的。” 手滑至叶修的面庞，“我进入过那么多人的梦境，只有你来找我。同样，你也是我，唯一喜欢上的被入侵者。”收回手，平静地看着叶修，“所以我会操控你的直觉，强迫你找到我——这么说的话，你相信吗？”
叶修本身就是一个画家，脑内自少不了一些强大的脑洞，这些很容易就能让他相信。
“要是不信的话，我是不会来找你的。”
王杰希又靠近了几分，单手抬起叶修的下巴，微微欠身，吻上了他微张的唇。
唇齿交融。
一个令人窒息却又想继续的深吻。
在持续了三分钟后，王杰希松开了唇。
“哟，还会偷袭这一说的？”
叶修用拇指拭去了嘴角的唾液。
“仅仅是弥补七日最后残缺的部分。七日结束，我该走了。尽管，我已爱上你。”
王杰希退了几步，绿色物快再次涌入眼睛里。比上次来得更猛，无论怎么揉，也无法恢复。
等待疼痛消散，再次睁眼时，人猫均已消失。周围变成枯黄的地，湖泊消失。
顺着原路，却仍能走出森林，回到旅馆。
当前台的人看见叶修进来时，惊讶地叫了出来。
“你是怎么回来的？你去哪了？警察可找遍森林，都没见到你。”
“我走了很久？”叶修有些疑惑。
“你不知道！？整整七天。”
叶修恍惚了一下。
他来之七夜的最后，是要用七日偿还吗？
“我去了一个，从未存在过的地方。”
“果然没错，画家都是疯子。这是606的客人留给你的东西。”
叶修接过信封，回了房间。
打开那信封，是一张照片，黑白的，推测是胶片相机拍下的。
照上是那片盛开的蒲公英与那片蓝灰色的湖。
他开始有些迷茫，这一切是否到底存在过。但王杰希的那一吻却那么真实。
这世界一直充满着矛盾。
梦实无法辨清。
叶修放弃了现实，选择了梦境。
在注射完吗啡，巴比纳尔，阿托思后，服用了半瓶安眠药。
安详地躺在床上，那张照片安详地躺在枕边。
你不要问以上的东西是从何而来，当一个人踏上迷途后，什么都能够想尽一切方法得到，只为达到自己的目标。
他确实很舒服。
第八日梦见，在早晨。
湖泊重现，人又重逢。
“叶修，破了规矩，代价是不会避免的。醒来。”
王杰希这么对叶修说。而这次他无法控制叶修的思维。他从未战胜过麻醉药物。
“不要再离开了，我也永远不会醒了。”
拉过他的手，走向那蓝灰色的湖泊，站在湖边。叶修无法看见自己，只能看见王杰希和自己的双眼。
叶修突然拽着他，进了湖里。
王杰希进入水中时，有些慌乱，而叶修却平和地闭上眼。
入梦者，会在梦境中死亡。
“如果这样选择，我也没有办法了。”
王杰希抱过了叶修，沉入无底的湖中。
这便是最终目的。
你们俩，不都是走上迷途了么？
同是天涯沦落人，相逢何必曾相识。
【END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