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伞修】余寿
［说明］
非原著向
我也不知道是玻璃，还是什么。
近期看死亡笔记看出来的脑洞。
不太有逻辑，对于某些句子，个人看会有不同的理解。
对于伞哥干什么的，有些地方有暗示。
文笔不佳 才疏学浅 不喜请喷
以上说明 食用愉快
余寿
曾经听过这么一句话：
“若一人因突发事件而死亡，他所剩的寿命则会叠加到他所爱之人的寿命上。”
对于此话，我一直都是报以否认、嘲讽以及不可能的想法，直到看见了他的故人并同我讲了他的故事，我才开始相信。
下面是他的故事：
叶修有一个故人，名叫苏沐秋，死于车祸。
只要是个医生，都很惊讶，因为叶修一天抽将近三包烟，但依旧未得过与肺部有关的疾病；天天熬夜通宵，在肾方面也毫无损伤。
“你怎么搞得？又没见你怎么锻炼过。”
“我一朋友给的。”
“这还能给？给寿命？你逗死我吧。”
“真的。”
叶修只会含笑，燃了支烟，点点头。
其实在最初叶修也不信。是苏沐橙对自己说的。
“那都是骗小女孩的鬼话。”他吐出一口烟，漫不经心道，“再说，你哥寿命也是加在你头上，关我什么事？”
“因为哥哥最爱你啊！老叶啊老叶，你在现实里怎么这么迟钝呢？”苏沐橙扔下这句话，便走了。
门被很重得关上，足已震醒头脑迟缓的叶修。
叶修提起苏沐秋从来都是故人，未曾用过恋人。他不敢承认，自己那段不明不白，关系扑朔的情感。
他也爱苏沐秋，只是从未表露过。
其实就算二者都不表明，眼中掺杂的情感，彼此也应是心知肚明的。
叶修好抽烟，那时一天四包烟不在话下。苏沐秋看不惯，好言相劝，不听；强行夺烟，不听。几乎是什么方法都用遍了，用烂了，叶修仍然我行我素。
“你这样要得肺癌的。”
叶修只是叼着烟，扭头看了一眼苏沐秋，戴上耳机，又回到了屏幕上。苏沐秋忍不住，拿了他口中的烟，掐灭。
“你敢再抽一下？”
叶修每到这里，只能叹声气，摇摇头，依旧盯着屏幕。
曾在一段时间里，叶修日日咳嗽，而烟更是不止，一根连着一根，越咳越抽得厉害。家里有人管，便躲在外面抽。
某日，他蹲在阴暗潮湿的巷子里抽，夜色笼罩中，只有烟头亮着微光，烟如灰丝冉冉上升。
已是十一时二十二分。
抽完最后一支过滤嘴的红塔山，他站起身，把烟盒扔在地上，踩扁踢到一边，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。正准备抬脚走时，眼前一黑，感觉天和地翻转了。他闭上了眼，急忙扶住身旁的墙，心跳频率骤然加快，一口气闷着喘不上，只能小口小口地呼吸这带着霉味的空气。
他有一瞬间，觉得自己要死了。
突然他开始畏惧死亡。
抽烟，熬夜，自已一样都未曾落下，能活到现在算是老天开眼了。他无力地靠在墙上，扯动了一下嘴角。
双手掩面，不知为哭，还是笑。
“阿修。”
叶修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。不可能，不是他，他不可能找到这儿的。叶修未抬眼，仍不知为哭，为笑。
“叶修！”
那人似乎有些火了，抓过他捂住脸的手臂，才看得他满是泪水的面庞。
苏沐秋有些愣，他从未见过如此的叶修，从未。
如此脆弱不堪的叶修。
他平息了怒火，只是把叶修拉进怀里，安抚似的，像母亲哄孩子一般，轻轻拍打着他的背。
“别再跑出来了，跟我回家。”
此时之后，叶修的吸烟量出奇的少了。
直到苏沐秋走后，又回到了以往。
因为那时，他觉得自己还不能死。
“叶修。”
苏沐秋从身后环住了叶修的腰，埋在他的颈肩。
“发什么春？手拿开。”
叶修迷迷糊糊中拍了一下苏沐秋的手，不安分地动了几下。
“我说——我”
苏沐秋顿了顿，叹了声气。
“没什么，你睡吧。”
腰间的手撤去，人翻了个身，隔了些距离。
但正是这句未说完的话，震醒了刚睡醒的叶修。
他知道苏沐秋会说什么。
叶修当年回忆到这里时，停下了，看了眼窗外。
“那年的夜空，也想今天这样。”
我循着他的目光看去。
今日的夜空，意外的晴朗，星星清晰可见，一颗一颗，楚汉明洁。
“都没变，只是人变了。”
是啊，人都走了。
叶修点了支烟，深深地吸了一口，眉头紧皱，望着窗外，继续开口。
两者虽说是好友，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，二人关系非彼寻常。
例如——苏沐橙，她很早就看出两个人得不对劲了。
她一日曾把叶修拉到房间里，问他：
“你，爱我哥哥吗？”
叶修叼着烟，听到这句话，惊得忘记了弹烟灰，洒了一地。在迟钝五秒后，叶修只是低头看着地板，点点头，又摇了摇头。
“我和他，仅仅为知己。”
说罢，沉默良久。苏沐橙吐出两字：
“真的？”
肯定带着一丝疑问。
叶修未应，抬眼。苏沐橙看着自己，一种莫名的严肃。
他扛不下这目光，背驼了些，吐出口中的烟蒂，用脚踩灭，似乎逃一样，慢慢踱出了房间。的确，他是怕，是逃了。
用走掩饰慌张。
出了房间，便见苏沐秋抱着猫，坐在沙发上，看着电视，时不时跟着电视中播放的无聊综艺笑笑。
“沐秋。”
听到人叫自己，苏沐秋抬起头，望向叶修，举起猫的爪儿，朝他挥了挥。
“喵。”
苏沐秋友情地配了音，接着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，惹得叶修也忍俊不禁，苏沐秋一松手，猫跑到阳台晒太阳去了。
叶修走到沙发前坐下，陪着苏沐秋。
“今天怎么不刷副本？”
“不想，你那散人武器做得怎么样了？”
“还好，预期不错。”
叶修点点头，掐断了这个话题。
再度陷入沉默。
“哥哥，我出去了。”
苏沐橙从房间出来，打破了僵局。
门关上，只留得二人。
电视里依旧放着枯燥的综艺。
做作，庸俗。
叶修揉了揉太阳穴，余光瞥见苏沐秋正看着自己，他回望过去。
苏沐秋的脸极速贴近，毫无征兆地，苏沐秋吻上了自己的唇。
他的吻很轻，很柔。如同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，照在木制地板上。温暖，令人深陷，无法逃离。
吻持续了很久，呼出的热气都打在对方的面颊上。
电视里依然播放着嘈耳的声音，但此刻在他们耳中听来，都是悦耳的。
苏沐秋松开了唇，手捏着他的下巴，拇指摩挲了一下。
“我——”
只张口，未发声，便没了下文。
叶修也只是看着他欲言又止。
唯眸相交。
接吻，两人并未排斥，面红色羞，平淡，似乎早已约好在这时，亦或早已成了习惯。
任何言语，不及一个眼神。
叶修说到这里，转过头，跟我说：
“抽烟的人和爱的人接吻，嘴里是甜的。”
“那对方呢？”
他笑了一下，莫名的凄凉。
“苦的。”
“你为什么专挑那天说？”
“有种感觉——感觉再不说，就迟了。”
果真，女人的第六感，三月后，苏沐秋车祸身亡。
在接吻的那天后，两人关系又贴近了些许，似情侣，却又不像。两人不会腻在一起，只是静静地望着对方，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两人上过床，一次，仅仅一次了，在苏沐秋某日醉酒后。
苏沐秋回到家时，一身酒气，甚至比叶修身上的烟味还要难闻上数千倍。他未搭理上前阻拦的苏沐橙，一把扛起了电脑前的叶修进了房间。
游戏副本尚未通关。
“你把哥放下来！”
“马上就到床了，不急。”
与往日的温和不一样的语气，整个人都不像是他。苏沐秋甚至渴望到，未脱去所有衣物，未做任何准备活动，也未管身下人疼痛的哭喊。
血浸染了洁白的床单。
之后的五日，叶修是在床上度过的。
“阿修，抱歉。”
苏沐秋第二日早晨，揉了揉叶修的发。叶修摆摆手，示意不要再谈，接着指了指床头柜上的烟。
他叹声气，拿过烟盒，抽出一支烟，放进叶修嘴里，帮他点了火。
“事后一支烟，赛过活神仙。”
这句话是叶修很严肃地告诉我的，但我却很想笑。
“君莫笑。”
他叩了叩桌边，皱了下眉头。
在那五天里，叶修说他是过得最快乐的时候。
“沐秋，烟。”
“沐秋，水。”
“沐秋，帮哥练个级。”
“沐秋，买烟去。”
叶修每日躺在床上，似乎说得只有这几句话，苏沐秋也未恼过。
只是洗澡比较尴尬。因为和男性初次，苏沐秋过了火，而且叶修本来就不怎么锻炼的身体自然吃不消，走路都走不稳，必须依着旁人。
但貌似叶修从未依过别人，都是苏沐秋抱着他的。
“你放心，不会有上次了。”
他柔声说着，帮叶修洗着身子，叶修点点头，想放松下来，但只要那人一触碰，便肌肉紧绷，神经紧张。
“你别我一碰，你就有反应啊。”
“出去出去。”
叶修瞪了一眼苏沐秋，洒了他一脸水。
“好好好，你自己洗，洗好了叫我。”
苏沐秋用手随意抹了把脸，离开了。
“苏沐秋！”
“好了？”
在不到三秒的时间里，苏沐秋开门走了进来，手里拿着浴巾。
叶修点点头，正准备试着站起来时，被苏沐秋制止了。
“我抱你。”
苏沐秋用浴巾将人的身子拭干，帮他穿好衣服，抱起回到了床上。
“阿修，喝口粥。”
“不喝。”
“有榨菜。”
“不喝。”
“喝完抽烟。”
当叶修听到这句话时，最后音还没有落下，就拿过碗，三口喝完，拿过了苏沐秋口袋里的烟盒。
“少抽。”
说着，苏沐秋拿着碗离开了。
叶修兴奋地拆开烟，抽了一根，点了火。
吸了一口，不大对头，这烟的薄荷味怎么这么重？
他看了眼烟盒，万宝路，薄荷味，女士烟。
他愣了一会儿，看着手中的烟，一切都明了了，为何苏沐秋会醉酒。
他掐了烟头，随手扔在了地上。
“阿——”
苏沐秋刚进房间，便看见面无表情的叶修，以及地上未吸完的烟。
“哪来的烟？”
“买的啊，难不成偷？”
“钱哪来的？”
叶修知道，照现在的经济情况，苏沐秋不可能有钱买那么好的烟，自己现在也只是抽抽双喜，没抽过贵的烟。
干什么，叶修或许有了些想法。
“你不需要知道。”
苏沐秋望了眼叶修，眼神深邃难测，似一潭死水，伸手摸了摸叶修的嘴角。
落下手，起身离房。
这是第五天，最终闹得谁都不愉快。
不愉快持续了很久，直到一个月后的一天，苏沐秋出去和一家公司签合同。签完合同回来，高高兴兴地，盘算着回家改善伙食。
正想着，过着马路，一辆卡车疾驰而来，当苏沐秋扭头看见它迎面冲来时，忘记了避让，只是伫在那儿，貌似早已料到这件事会发生，平静等待。
卡车碾压过他的身子，只有脸清晰可见，其余早已模糊不清。
以上是叶修之后在监控里看见的。
当时医院来电话时，座机响起，他正在打副本。他听到苏沐秋亡故的消息时，只是强行关闭电脑，对正看电视的苏沐橙开口道：
“你哥——车祸，走了。”
异常冷静地走到玄关处，换上鞋子，看着先是惊讶，之后泪水肆流的苏沐橙。
“不可能，不可能。”
她失了魂，瘫坐在沙发上，一遍一遍地重复。
“是真的。”
说着，离了家。
“这是死者身上找出的遗物，您收好。”
叶修接过医生手中的东西。
一个钱包，一个手机。
他打开钱包，里面夹着一张照片和几张零钱。
照片是叶修的，没有别人。
苏沐秋离去后，叶修又回到了从前。
日夜颠倒了好几年，直到今天，都没有改变。
照他这样，人早该死了，但他没有。
他当年罢不得自己死了，但就是没办法。
次次失败。
割腕，刀是钝的；嗑药，卖的假药；撞车，车主良心等等。
最后自己也放弃了。
之后，苏沐橙便向叶修提起了那句话。他看着自己过的日子，最后信了。
他同我讲，苏沐秋走后的第二年忌日。他哭了，哭了他记事开始最多的泪。
抽完的烟，累计六十二根，在墓前对了一个小坡。
熊猫，苏烟，软中，南京，玉溪，红塔山，双喜。
独独没有万宝路。
“够胆你从坟里爬出来打哥啊！”
他蹲着，看着漠然的墓碑，正准备点燃第六十三根烟时，下起了雨，熄灭了打火机的火。
燃起，熄灭。
燃起，熄灭。
燃起，熄灭。
来来回回重复了十三次。
打火机的气早没了，烟也早泡烂了。
他拿下叼在嘴里的眼，连着打火机扔了。
他摸了把脸，正好下着雨，麻痹自己没有哭。
当雨滑进口中，发现是苦的，他以为是自己的，其实是天上的。
这时，他才从喉咙里发出几声呜咽，双手捂面，只是再没有人领回。
雨小了，叶修身上已经湿透。起身，回头望了眼墓碑。
一声叹息，不知是谁。
他到这里停下了，并未再同我讲什么。他和我说：
“我的故事大体这样了，貌似离那句话有些远，但的确是真的。就算你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死神，也得信。”
叶修在二十三岁时就应该死了，但因为苏沐秋的缘故延长到了八十七岁。当时我看见苏沐秋时，他特意叮嘱我，不要让叶修在病痛中离去。
在最初我也不信。因为我从未遇见过像那样的案例，而当我在处理苏沐秋的寿命，以及听过了叶修的故事后，我信了。
这确实存在着。
“你知道我为什么下雨不撑伞么？”
“嗯？”
“因为，我没有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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伞有千机，千机无伞。
君已离耳，莫笑才叹。
荣耀之巅，惟孤剩享